古玉寻踪：太学生探秘云梦泽

一、那个改变命运的清晨

我至今记得建安三年立夏的晨雾，沾着露水的麻布鞋踩碎青石板上凝结的盐霜。当洛阳城东市刚响起第一声梆子时，我正把昨夜誊抄的《海内十洲记》残卷塞进牛皮行囊——这是我在太学当抄书吏的第七个年头，直到三天前那个跛脚老道将半块龙纹玉珩拍在我案头。

• 玉珩断面刻着「见日之光，长毋相忘」八个虫鸟篆
• 内侧藏着张泛黄的云梦泽舆图
• 老道说这是周穆王会见西王母时碎裂的盟信

街角酒肆飘来新酿的黍酒香，我紧了紧腰间那柄祖父留下的青铜剑。剑鞘暗格里藏着二十枚五铢钱，这是去年寒冬帮人代写家书攒下的全部积蓄。

二、云梦泽的渔歌暗语

在洞庭湖畔的渔村，我遇见了第一个同行者。那个梳着双螺髻的采菱女用竹篙敲着我的船帮，哼着奇怪的调子：「石鱼吐月照青崖，铁树开花见龙牙」。后来才知道这是当地流传三百年的寻宝诀。

我们跟着渔汛往南走时，船底突然传来闷响。那个总在补网的船家猛地抽出分水刺，月光照亮他掌心的赤豹纹身——后来在巴蜀深山的岩画上，我见过同样的图腾。

三、巫山十二谜

当夔门两侧的悬棺群出现在视野时，山雾里飘来带着硫磺味的风。那个自称「楚地游侠儿」的汉子突然开口：「看见崖壁上那些凿痕了吗？像不像帝江的翅膀？」

• 第一道谜题是无目之兽，我们在青铜门楣上摸到凹凸的纹路
• 第二道机关需要同时转动刻着天吴和陆吾的玉柱
• 最凶险的是第三关，九根会移动的青铜树突然喷出毒烟

采菱女用银簪挑破指尖，在石壁上画出《山海经》里的星图时，我忽然想起太学藏书阁里那卷被虫蛀的《大荒西经》。原来「昆仑之虚，方八百里，高万仞」的记载，竟暗合此处地脉走向。

四、龙穴里的生死局

穿过最后那道刻满雷纹的甬道时，游侠儿的火折子突然熄灭。在绝对的黑暗里，我听见青铜齿轮咬合的声响，还有采菱女急促的呼吸——她正用脚尖试探地面的阴阳爻砖。

当最后一块卦砖归位时，穹顶突然落下星光。我们看见巨大的青铜树贯穿天地，枝桠间悬挂着数以千计的玉琮，每片玉璧都刻着不同星宿的方位。

五、匣中日月长

在青铜树顶端的玄室，我们找到了那个黑漆木匣。匣盖上的封泥印着「受命于天」的篆文，却比传国玉玺的印文多了三道水波纹。采菱女用铜镜折射阳光解开机关时，游侠儿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：「你说周穆王当年，真见到西王母了吗？」

木匣里没有预想中的金银珠玉，只有一卷用冰蚕丝织就的舆图，和十二片记载着上古医术的玉版。当我展开泛着青光的丝帛时，洞庭湖的风忽然穿洞而过，带着咸湿的水汽扑在脸上。

远处传来采菱女清越的歌声，她正用银簪挑开玉版表面的封蜡。游侠儿擦拭着沾满泥污的分水刺，青铜树影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洞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太阳雨，雨丝在阳光里闪烁如金线，将我们来时的小径染成朦胧的琥珀色。